[林秦]智齿

文/那木

cp/林秦

短小一发完,逻辑死,网剧向半现实

天若有情天亦老,我为林秦续一秒。


1

毕业典礼前一周的时候秦明发现了自己的不对,牙疼,要命的那种。

试卷和复习资料铺天盖地的,白天的生活转移了他对于疼痛的注意力,可是到了晚上,牙齿里的小钩子就从牙齿的末梢神经一路火急火燎到整个脑子。每每这种时候,秦明原本就不安稳的睡眠质量再次出现危机。

他原本就沉默,周围的同学倒也发现不了他的异常。

林涛不一样。

“秦明你脸怎么肿了?”

趁着每天的跑圈时间,林涛落了两步,等秦明一起。秦明没回答他的疑问,依旧按照计划好的呼吸频率,跑着今天的第三圈。

“不行你就请假去看看吧,不然这也不是个事儿,你说对吧。”

有去无回的对话早就让林涛习惯了,说完拍了拍秦明的后腰,加快脚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。秦明的频率被这一动作打乱,慢慢停下脚步。

五月份的太阳在下午仍然是橘红色的,把整个校园笼罩在暖洋洋的光线里。秦明看着队伍第一排的林涛,风吹过来,宽大的校服外套被吹的鼓鼓囊囊。

 

2

“你这个智齿,可拔可不拔,考虑到你马上要高考,还是遵循你的意愿吧。”

秦明点点头,化验单和拍的片子被他拿在手里。黑乎乎的片子上森森白骨清晰可见,秦明怎么也无法从这样的轮廓中找出自己的样子。轻轻用手碰了碰脸颊,疼痛一下刺激的他没时间思考更多。

“我上个厕所这医生就给你看完了?靠谱吗这么快,怎么说?”

林涛知道秦明自己肯定不会去看医生,所幸拖着他请了半天假,直奔医院。脱了校服,秦明这才发现林涛已经是个需要自己抬头才能正视的男人了。

“智齿而已,直接拔了就行。”

“哎哎,必须拔了吗?不行不行,怎么说都是自己身上的物件,哪儿能说拔就拔。”说着接过秦明手中的病历,“嗨,你看人写的是自愿,咱别拔了成吗?”

秦明没有接茬,眯着眼睛看林涛。

“你看我干嘛,你想想,拔了牙你得打针消炎,注意饮食作息,哪一项不是要耽误时间复习?是,你成绩好,万一为这点小事影响高考发挥你说怪谁啊?”

林涛天生话唠,但是紧张的时候话会格外多,秦明勾了勾嘴角,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。

“你害怕什么?是我,又不是你。”

“你这人,秦明,我刚路过诊室的时候看医生可是拿着钳子起子给人拔牙,太瘆得慌了,我可看不下去你遭这罪,听我一句劝,成不。”

到了秦明的智齿还是没拔掉。

林涛管不住自己的嘴,回学校就把秦明长智齿的事秃噜出去了。八卦的同桌带着小眼镜还是掩饰不住眼底的精光,抓着林涛问个不停。

“人都说,长智齿了是因为喜欢上了什么人。咱们学霸这是喜欢上谁了吗?”

听了这话的林涛没能给同桌提供什么有意思的爆料,一反常态揉了一把脸,吵吵着说要补早上请假哪几节课的笔记。

中性笔摔过出水总是断断续续,林涛习惯性伸长胳膊去够斜对面秦明桌子上的笔,指尖又像是被电击过后的抽搐,收了回来。

秦明真的是喜欢上谁了吗?

早知道这样就让他把牙拔了算了。

 

3

填报志愿的时候秦明肿的老高的半边脸早就消下去了,林涛却着急上火不知所措。

秦明成绩好,填志愿不闹心,顺着大学排名一个个往下填就行,他林涛不太一样。板着手指算来算去也没能给自己再多扒拉出来几分的林涛,看着眼前一张纸,重重叹了一口气。

他的成绩不上不下,去好城市就没有好学校,顾着好学校就只能去二三线城市。挠挠头,林涛第一次有点后悔没有在最后复习的时候再努把力。

六月中的天气已经开始耀武扬威,对面的秦明依旧穿着整齐,林涛已经热得恨不得光膀子。

“你志愿报哪儿啊,说说呗,”林涛不敢看秦明,盯着汽水瓶上的水珠下意识抠指甲,“我感觉我俩不能一块儿上学了。”

秦明没说话,任由林涛一个人伤春悲秋。

“你说高考这个东西,一下子让原来那么好的朋友都天各一方了,有什么好。”说着还要把汽水一饮而尽,嘎吱嘎吱嚼着冰块,颇有喝酒的架势。

秦明从包里翻出来自己的志愿书,拍在林涛的脑门上。

林涛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,刚才的那些愁云惨雾一下子都驱散。但是,转念又收敛住笑意。

“你这么高的分,走警校太可惜了,真的。”

“那你拿回来我改改,反正明天才交。”

“我这不是客气一下么,我给你收好,明天一起交啊。”

林涛笑得嘴角都要咧向耳朵根,逆着光秦明都能看到他的大白牙。

 

4

林涛不舒服,身心俱疲。

自打来了一个大宝,秦明的办公室就不是他能独霸的了,餐厅也不是他能和秦明一起去的了,关键是,连日常都有大宝掺和。人都说林队长和秦科长的双人搭档现在成了铁三角,我呸!

刚想用手撑脸,腮帮子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,逼得林涛骂了一句脏话。

“林队,你不是长牙了吧。”

这让林涛突然想起来高三那年的秦明。

“老秦,我病了,帮我看一眼。”

手头没有案子的秦明被整齐的三件套包裹得严实,林涛却突然想起来高中时候刘海软踏踏的秦明。

“我负责看死人。”

“不是,我这估计是长智齿了,你有经验,给看看呗。”

放下手里的文件和笔,秦明踱步到林涛身边,“张嘴。”

秦明看林涛的牙,专注的样子和对待解剖台上的诸位不大,林涛却管不住自己了。

心跳加速,脉搏振得手腕发麻,眼睛盯着秦明皱起的眉头,身体失控了,心也一样。

林涛啊林涛,你这颗智齿埋了这么多年,总归还是长出来了。

 

5

太平盛世,法医科秦科长请假,理由是刑警队林队长拔牙需要陪同。

“凭什么你的可以不拔,十年了还不是好好的,我的还没长出来就要拔?我不去!”

秦明无心再给林涛解释自己和他两种智齿之间的区别,油门再往下踩一点,距离医院就更近一点。

“啊,对,这个智齿是我爱情的象征,我不能失去它!老秦你忍心吗?”

“我都在这儿了,你还要那颗牙干嘛。”

 

6

林队长的智齿被医生大加夸赞,从业这么多年,林队长的智齿是形状最完整漂亮的。

“那是,和我们家秦科长一样,标致。”

 

7

“老秦你给处理一下,我找人做成项链你挂脖子上得了。”

 

8

请问如果拔掉这个家伙所有的牙,他可以停止胡说八道吗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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